“流行金属”麈谈
我想，中国的硬摇滚、重金属、敲击金属，乃至极端金属乐迷，应该有很大部分是从邦乔维、枪花、穷街这些所谓的“流行金属”开始入门的。但是，刚刚入门之后，会有很多人不屑于流行音乐，好像“流行”和“金属”这两个词是对立的。那么，
你真的了解究竟什么是“流行金属”吗？
“流行金属”这个词从何而来？
“流行金属”就是流行音乐+重金属音乐吗？
“流行金属”具体都包含哪些音乐风格？
“流行金属”和“硬摇滚”又有何联系和区别呢？
其实，实不相瞒，我也是“流金”入门，邦乔维是我接触的第一支“流金”乐队。这篇文章不才斗胆尝试解答一下，带着这些问题，执麈尾而清谈一下“流行金属”。
首先呢，这篇文章我会始终将“流行金属”这四个字打引号，因为我要明确提出，所谓的“流行金属”本身就是一个很不正确的说法！更不是流行音乐+重金属音乐！与之对应的英文“Pop Metal”更是不对，也不是一种风格的正确说法。这里的“流行金属”包含了80年代的Hard Rock、Glam/Hair/Sleaze Metal、AOR。一些力量金属、前卫金属、传统重金属和新浪潮中的乐队也有少量可以归为“流行金属”曲风的抒情歌曲，甚至一些70年代乃至更早期的乐队中也有一些“流行金属”式雏形的歌曲。如果你去wiki一下“Pop Metal”，那会直接跳转到Glam Metal的页面，你会发现这样一句话：Glam metal(also known as hair metal, sleaze metal and often used synonymously with pop metal)。表述的很明确了。那么接下来咱们从Hard Rock开始说起。
说起Hard Rock，其实这是个太过宽泛的词，从起源到发展再到融合，体系过于庞大，其中玄机变化无穷，要是能完整说明白，我确实力不从心。就好比没人能真正讲明白摇滚到底是个啥一样。还有一个客观原因，就是我们中国的乐迷几乎没有人接触和经历过当时的摇滚乐发展变化，我们最初接触的时候，摇滚乐的体系已经发展完善，甚至“摇滚已经死了”。所以只能倒过来去一点点往前追踪，如同考古一般逆向来接触这一音乐流派。
其实要说Hard Rock的起源和发展，基本等同于叙述整个摇滚乐的发展，前后差不了太多。我们来看“Hard Rock”这个词组，“Hard”是个形容词，其实主体还是Rock，Rock是什么？从音乐来说就是“Rock and roll”，基本大家都见过一些描述这东西的文章，什么起源于布鲁斯，美国的根源摇滚，有Chuck Berry、猫王；英国有披头四、滚石。基本上摇滚的风格刨根问底刨到这已经算可以了。“Hard Rock”也不外如此。但是，问题来了，正所谓硬摇滚，那么摇滚是何时“硬”起来的呢？当然，这里也会有人问，那么相对应来说还有软摇滚，“Soft Rock”么，其实还是有的，这个先放下，后文再说。我原来写过一篇《The First Thrash Riff》，来探寻Thrash Metal的根源，相比之下，要寻找硬摇滚的根源，寻找谁是最先硬起来的，那难度要大的多的多了。如同阿法狗的难度去比深蓝的难度。 起码“Thrash Metal”这个说法的来源还有很明确的出处考证，“Hard Rock”则很难去考证谁先提出来的这个说法，其实个人感觉还是如同“Heavy Metal”一样，当初诞生的时候并没有这种说法，那会也就只有摇滚这种简单的称呼，80年代左右回头再去看当初，给了这么一个定义。最初的“Hard”可能也就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
所以，要说Hard Rock的起源，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支两支乐队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风格，也不是谁最先硬起来，而是很多很多不同特色的摇滚乐队融合在一起慢慢发展，慢慢“硬”起来的，这是一个模糊的过程，而不是由谁孤立的创造出来。至于说他硬还是不硬，那是后人们的定义。其实从古早的Hard Rock开始，到80年代，再到重金属再到现在的摩登摇滚，“Hard Rock”的发展并不是直线，而是多线头、交叉、且不断融合的过程，因此Hard Rock才显得十分的宽泛。
下面，举例说明一下吧。其实很简单，Hard Rock的发展和“Rock and roll”一样，也不外乎英美两地。我在《The First Thrash Riff》中的最后写到了几乎和BEATLES齐名的英国摇滚乐队：THE KINKS，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那首“All Day And All Of The Night”，如果你听过QUIET RIOT、SCORPIONS这些乐队翻唱的版本后，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歌有点“硬”么，当然，还有那首更为出名的VAN HALEN翻唱的“You Really Got Me”。当然，大英帝国的首都伦敦还有THE WHO、CREAM这样的先驱，还有更为正宗一点的LED ZEPPELIN和DEEP PURPLE，也有比较抒情的稍微柔一些的URIAH HEEP、SWEET。除了伦敦地区，还有Glam的根基乐队SLADE，我个人也非常喜欢的一支，QUIET RIOT的“Cum On Feel the Noize”就是翻唱自SLADE，包括周华健都唱过的“My oh My”。当然周边地区还有BUDGIE、THIN LIZZY这样的不仅是Hard Rock，乃至Heavy Metal都深受影响的祖宗级乐队。这里我没有提BLACK SABBATH，因为我感觉BLACK SABBATH已经不在这条路线上了，尽管后期的BLACK SABBATH和Ozzy的乐队都有些Hard Rock的曲风。
美国方面，早期的起源乐队有IRON BUTTERFLY、MC5、BLUE CHEER等。相对来说美国的乐队所展现的独到之处也是非常多的，比如MC5的朋克态度、LYNYRD SKYNYRD的南部风情、NEW YORK DOLLS的早期Glam雏形、布鲁斯风格的“流行大明星”AEROSMITH、“恐怖老毒物”ALICE COOPER、柔美抒情的REO SPEEDWAGON。可以说是各有特色。另外近邻加拿大方面还有STEPPENWOLF、APRIL WINE、以及神团RUSH。可以想象一下，在这么多都独具特色的乐队影响下，再进一步发展进入到80年代的时候美国的摇滚乐会是多么的百花齐放。70年代中后期，更是有视觉系超级大神KISS、以及对Hard/Heavy都影响深远的VAN HALEN，还有抒情派的代表BOSTON。这些乐队都对即将进入80年代的乐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除了英美两地，比较特别、也应该重点提出的那就是澳洲的传奇AC/DC，AC/DC的音乐风格独具特色，很简单却很直白的就会令人嗨起来，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不羁”。我记得有种说法，说“Hard Rock”的风格其实有两种类型，一类叫做AC/DC Style，另一类是其他的“Hard Rock”乐队。也许在70年代，AC/DC是可以最好的诠释什么叫做“硬起来”的摇滚乐。
以上大概简单说了下早期形态的Hard Rock。本人水平有限，往深了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还是罗列一下资料吧，下面这个表是对Hard Rock这一风格有影响的早期乐队，从60年代中期的古早形态到70年代中期，根据本人的理解和喜好，选取了30支乐队（凑个整），按照乐队首张专辑的发行时间排序。注意下，这不是什么top x，也不是什么排名，不要跟我说xxx没有列出来，我知道，要是都列出来根本列不完的，仅选取一下代表而已，仅供参考。我觉得如果您要是把这些乐队都真正听明白了，那您应该比我厉害的多滴~
| 乐队名 | 国籍/地点 | 成立时间 | 首张专辑 | 发行时间↓ |
|---|---|---|---|---|
| THE WHO | 英格兰 伦敦 | 1964 | 《My Generation》 | 1965 |
| CREAM | 英格兰 伦敦 | 1966 | 《Fresh Cream》 | 1966 |
| IRON BUTTERFLY | 美国 圣迭戈 | 1966 | 《Heavy》 | 1968 |
| BLUE CHEER | 美国 旧金山 | 1967 | 《Vincebus Eruptum》 | 1968 |
| STEPPENWOLF | 加拿大 多伦多 | 1967 | 《Steppenwolf》 | 1968 |
| DEEP PURPLE | 英格兰 赫特福德 | 1968 | 《Shades of Deep Purple》 | 1968 |
| MC5 | 美国 底特律 | 1964 | 《Kick Out the Jams》 | 1969 |
| SLADE | 英格兰 伍尔弗汉普顿 | 1966 | 《Beginnings》 | 1969 |
| LED ZEPPELIN | 英格兰 伦敦 | 1968 | 《Led Zeppelin》 | 1969 |
| FREE | 英格兰 伦敦 | 1968 | 《Tons of Sobs》 | 1969 |
| ALICE COOPER | 美国 凤凰城 | 1968 | 《Pretties for You》 | 1969 |
| URIAH HEEP | 英格兰 伦敦 | 1969 | 《...Very 'Eavy ...Very 'Umble》 | 1970 |
| SWEET | 英格兰 伦敦 | 1966 | 《Funny How Sweet Co-Co Can Be》 | 1971 |
| BUDGIE | 威尔士 卡迪夫 | 1967 | 《Budgie》 | 1971 |
| REO SPEEDWAGON | 美国 尚佩恩 | 1967 | 《R.E.O. Speedwagon》 | 1971 |
| NAZARETH | 苏格兰 邓弗姆林 | 1968 | 《Nazareth》 | 1971 |
| THIN LIZZY | 爱尔兰 都柏林 | 1969 | 《Thin Lizzy》 | 1971 |
| ZZ TOP | 美国 休斯顿 | 1969 | 《ZZ Top's First Album》 | 1971 |
| APRIL WINE | 加拿大 哈利法克斯 | 1969 | 《April Wine》 | 1971 |
| SCORPIONS | 德国 萨尔施泰特 | 1964 | 《Lonesome Crow》 | 1972 |
| BLUE ÖYSTER CULT | 美国 纽约 | 1967 | 《Blue Öyster Cult》 | 1972 |
| LYNYRD SKYNYRD | 美国 杰克逊维尔 | 1964 | 《(Pronounced 'Lĕh-'nérd 'Skin-'nérd)》 | 1973 |
| AEROSMITH | 美国 波士顿 | 1970 | 《Aerosmith》 | 1973 |
| NEW YORK DOLLS | 美国 纽约 | 1971 | 《New York Dolls》 | 1973 |
| MONTROSE | 美国 旧金山 | 1972 | 《Montrose》 | 1973 |
| RUSH | 加拿大 多伦多 | 1968 | 《Rush》 | 1974 |
| KISS | 美国 纽约 | 1973 | 《Kiss》 | 1974 |
| AC/DC | 澳大利亚 悉尼 | 1973 | 《High Voltage》 | 1975 |
| BOSTON | 美国 波士顿 | 1976 | 《Boston》 | 1976 |
| VAN HALEN | 美国 洛杉矶 | 1972 | 《Van Halen》 | 1978 |
接下来要说的是Glam Metal。某种意义上讲，Glam Metal是Hard Rock在80年代的一种华丽形态。首先Glam这个词基本上指的是乐队成员的外表，大家应该都懂，长发，各种“非主流”的造型，以及豹纹，皮裤之类的舞台华丽造型。一旦以这种描述外形的词来确立音乐风格的名字，那说明这种音乐已经开始很明确的被定义出来了，包括具体的曲风、乐队成员的扮相甚至歌词表达的主题和封面的设计。其实在70年代，就有Glam的说法，比如DAVID BOWIE、SLADE，以及美国的NEW YORK DOLLS。只不过那时候还需要叫做Glam Rock（至于怎样变为Metal，见下一段）。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KISS、ALICE COOPER以及TWISTED SISTER、MÖTLEY CRÜE、QUIET RIOT、HANOI ROCKS等这些乐队的共同努力下，进一步发展，而到了POISON、CINDERELLA、WARRANT的时候，这种“华丽范儿”已经成了80年代“流金岁月”的典型文化代表，更不用提BON JOVI、GUNS N' ROSES以及SKID ROW这样的超级大牌是多么的有知名度和影响力了。
从Rock变为Metal，似乎说清楚这个“硬摇滚”到“重金属”的过渡那可得是超长的篇幅了，个人的观点，简单说，大致体现在两条重要的路线上，一是由“硬”到“重”，重金属的“重”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其实很多人说不清楚，不是琴弹的速度快，速度快的金属音色反而会薄而不是厚重，更不是体现在后期的各种极端嗓音上，其实这个“重”就是BLACK SABBATH定义出来的沉重音色，以及他的直系分支：Doom Metal，在那个年代，大多数的摇滚都是硬，而只有BLACK SABBATH才是最“重”的，这就是为何BLACK SABBATH才是“重”金属的祖师爷。所以，传统的Doom Metal才真正称得上是最重的金属。这个到此为止，有点跑题了，貌似与本文没太大关系。再说另一条路线，那就是英国重金属新浪潮(New Wave of British Heavy Metal,简称NWOBHM)，新浪潮时期正是上文的表格结束时期，浪潮之中可谓“鱼龙混杂”，到后来开始分化，有的乐队坚持自己的金属风格一直走下去，有的昙花一现，有的进化为极端的黑暗金属，有的则转为地上的“流金”甚至AOR。当然本文重点关注的就是这最后一项，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DEF LEPPARD以及瑞典的220 VOLT。这里要重点提出的一支乐队是JUDAS PRIEST，早期的JUDAS PRIEST可以说就是摇滚乐队，而且是独立于NWOBHM之外，直到1980年，这个摇滚和金属历史性转折的一年，推出了《British Steel》，从此金属的质感开始被定义了出来。有了金属的质感，后面的事，如果喜欢金属的朋友大家都应该了解了，各种重金属乐队风起云涌，乃至后来发展到Speed Metal、Power Metal、Thrash Metal、甚至更为极端的Death Metal，本文不用扯这么远，既然金属乐被“神”开始定义出来，再加上Glam范儿的逐步确立，那么Hard Rock自然就可以华丽的进化为Glam Metal。但是有的人会说了，也不是所有的乐队都是那种很娘的Glam打扮啊，也好办，其实还有一种称呼叫做Hard n' Heavy，这是个仿照Rock n' Roll的说法，但完全可以表达出当时80年代初的那些混杂硬摇滚和重金属的风格。
这里稍作总结，大家应该会发现，上面提到的乐队，几乎都是可以用Glam Metal/Hard Rock这样的方式来描述，这不奇怪，因为时代的原因，那会的乐队大多都会带有金属和硬摇滚两种属性，只不过是哪一种占的分量大的问题。比如MÖTLEY CRÜE，很典型的金属感很强，但是后期的专辑还是有很多Hard Rock成分。比如BON JOVI，尽管后期都属于流行摇滚了，但早年时候也是有着非常纯正重金属的属性的。因此，很多明白的人都会说“流金硬摇”，这样四个字的说法，而不是单纯的说“流金”~这里补充一点， QUIET RIOT于1983年3月发行的《Metal Health》被大多数意见称为是第一张Glam Metal专辑。
看到这也许有人会问，你只是在说Glam Metal，那么另外两个词“Hair Metal”、“Sleaze Metal”呢？其实上文说了，说白了这三个词是同义词。只不过“Hair Metal”带有一些讽刺和蔑视的意味，不过还好，只是一个外表的形容，因为乐手们大多长头发，这有个中文翻译叫“微金属”，哈哈，挺有意思。到后来也并不显得不友好了，乐队自己有时候也会这么说。这个有点类似黑人的蔑称“Negro”，到后来黑人自己也这么说了。其实还有个更不好的说法来自MEGADETH的马大卫，马先生说的是“Gay LA Metal”，因为当时很多乐队都来自洛杉矶。发音到是还有点像啊，哈哈。对于当时死硬的敲击乐迷来说，确实不待见这种比较娘的金属，可以理解。不过现在我到是有个问题，相比起来，你们觉得是当年Glam Metal范儿的长发男人更Gay，更娘炮，还是现在的那些韩国欧巴更Gay，更娘炮呢？至于另外一个词“Sleaze Metal”，其实“Sleaze”这个词是肮脏、邋遢的意思，也并不是个好词，不过这个到算是真实的形容，具体来历不详，但我个人觉得用这个“Sleaze Metal”来形容的乐队基本上都是死硬的曲风，没太多柔情的歌，或许带有点朋克的气质。
由此看来，80年代这个经典时期的“Hard Rock”，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硬摇滚的定义，不同于古早时期的难以琢磨、曲风不尽相同的时候，也不是后期现代感十足的“Modern Hard Rock”和那些早已变味儿了却还叫“Hard Rock”的东西。尽管80年代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说“摇滚已死”了，的确相对于70年代甚至更早的Rock n Roll，在80年代的确变得不同，性、毒品、暴力这些也都掺杂其中，各种二、三线的Glam Metal的乐队多如牛毛，水准也参差不齐，确实有些负能量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从现在看来，尤其中国人对摇滚的第一感觉，还是80年代的“Hard Rock”，那是一个不可磨灭的美好时代。
看到这，也许您已经对Hard Rock和Glam Metal有所了解了，但为何这种东西会被叫做“流行金属”呢？跟流行音乐有什么关系呢？好的，咱们继续，那么接下来要引进的就是“Power Ballad”这个概念。至于“Power Ballad”这个概念，要说起源和来历也是很难的，那么就不说了，哈哈。我们看下这个词的字面意义，“Ballad”就是民谣的意思，大家可以补脑一下民谣歌手们抱着一把木吉他自弹自唱的情形，“Power”就是力量的意思，那么连起来就是有力量的民谣，民谣怎么才能有力量呢？很简单，那就是把吉他插上电，有的再唱的撕心裂肺一些，这就是“有劲的民谣”。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些抒情的歌曲，用比较硬摇滚的方式或是很有金属感的方式去表达。但是对比Hard Rock和Glam Metal的硬朗以及金属质感的曲风，这种歌曲又显得十分柔和。因为这种歌旋律都很棒，很适合传唱，其中也不乏经典之作。从早期的开始，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AEROSMITH的“Dream On”、Lynyrd Skynyrd的“Free Bird”等，进入80年代，几乎每支“流行金属”大牌都有自己比较代表的“Power Ballad”歌曲，POISON的“Every Rose Has Its Thorn”、SKID ROW的“I Remember You”、Mr.Big的“To Be With You”等等，不多说了，实在太多太多，其实有很多乐队，也只有这种“Power Ballad”式歌曲才会传唱下来让人记忆犹新。反过来说，如果把那些很硬朗的摇滚用比较轻柔的方式演绎会是怎样呢，有些大牌乐队往往会有一些不插电的现场，比如TESLA《Five Man Acoustical Jam》、SCORPIONS《Acoustica》、BONFIRE《One Acoustic Night》。所谓经典曲目，流传长久的美妙旋律，需要经得起木吉他和其他原声乐器的考验！这里有种中文的说法叫做“金属柔情”。大多也指的“流金”。其实不仅“流金”，一些Heavy Metal、Power Metal，甚至Thrash Metal乐队也都有类似的曲子，例如HELLOWEEN的“Forever And One”、ANNIHILATOR的“Only Be Lonely”，以及大家都熟悉的METALLICA的“Nothing Else Matters”等等。
接下来还有一个概念叫做AOR，AOR是“Album-oriented rock”的缩写。是指70年代中期在美国电台播放的一些歌曲，后来转变为这种风格的代指。因为那会没互联网，电视音乐也不是很多，因此电台是很重要的传播路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能在电台大量播的是什么样的歌曲，自然得是老幼咸宜的好听歌曲。如果说有些“Power Ballad”还有金属感，那么AOR这种就是没有金属的硬朗，完全柔和的一种抒情摇滚。简单的说，AOR就是一种介于流行歌和硬摇滚之间的东西。早期的AOR会有很强的节奏性，比较复古的感觉，很欢快，到90年代后期有的结合了现代的流行音乐，显得颇为主流。相对与80年代早期很多乐队是Hard Rock/Glam Metal的风格，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乐队则是Hard Rock/AOR了，2000年以后AOR曲风的乐队也非常多，也可以说AOR算是Hard Rock最轻柔的形态。比如大牌的FOREIGNER、NIGHT RANGER、JOURNEY等等。宽泛的说Richard Marx、Michael Bolton、Bryan Adams这也都可以算作AOR行列。
写到这，大家应该也都明白了，这就离流行歌不远了，没错，这时候基本可以引入“Soft Rock”这个词了，正是因为有了“Power Ballad”和AOR，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很多当年80年代的Hard Rock/Glam Metal会被冠以“流行金属”这样的说法，其实除了“Power Ballad”的歌，很多乐队的曲风其实并不“流行”。到了后来，类似枪花、邦乔维这些乐队也完全属于主流娱乐圈常见的明星了，“流行”二字也不可谓不恰当。
不过我倒是觉得还有种更好的解释：“之所以Hard Rock和Glam Metal会有‘流行金属’的说法，是因为80年代那时候，这种音乐是当仁不让的地上主流声音。”
最后把目光转向国内。还是那句话，由于大环境的客观原因，国内很多人对摇滚的认知存在偏差，不过现在不是信息闭塞的打口时代了，获取信息的渠道很多，大多的东西都可以查到，但是到现在还是有人根本不了解什么是Hard Rock，随便一支土摇范儿看起来燥的乐队就给来个Hard Rock的称呼，真是啼笑皆非。过去不懂都不懂，现在还不懂，这就是自己的原因了，很多人被局限在过去的认知范围内，甚至根本不想去探求一下对错，哎~
说说国内的乐队吧。其实中国摇滚的早期也不缺乏“流行金属”气质的乐队以及“Power Ballad”式的歌曲，比如我最喜欢的面孔“给我一点爱”，还有呼吸乐队/蔚华/高旗的“每次都想拥抱你”，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等。指南针、罗琦的很多歌也都不错。特别推荐的是一支南昌的紫雨乐队，现在看来，这支乐队是被严重忽视了~专辑《穷人的玫瑰》发行于1998年，听起来很流行歌曲感觉，实则编曲与演奏功底都十分到位，也很有欧美当年AOR与硬摇抒情歌曲的感觉。说点比较近代的乐队，首先就是JACKY DANNY！这个可以说是国内硬摇滚的骄傲！还有LOS CRASHER、KICK ASS、RICKY SIXX、赤色海盗、嬉皮士、ERA REBELS等等...应该说他们是真正了解这一风格的乐队，我也曾经历过他们很多颇具80年代Glam气息的演出，甚是感动。不过，好景不长，这些乐队现在基本也都消沉了下去。其实想想还是很悲哀的，“流金硬摇”这种风格理应是链接国内主流音乐和地下摇滚/金属的桥梁，他们这种风格理应出现在地上甚至更为主流的地位，也没人会觉得那样做是向主流妥协，但却恰恰相反，真正的这种风格在国内却是如此的小众，如此的地下，反倒是一些本该在地下的极端乐队却总想着往上爬。哎~
最后结尾也许有些沉重，其实“流金硬摇”在90年代也受到过很大的冲击，比如那个来自西雅图的后来自杀了的人，还有那个从Glam变为Groove祸害了我国很多土摇们的队...不过如今流行“回潮”和复古，80年代的音乐也没有消失。每年也都有一些新的乐队出现，Sleaze代表CRASHDÏET、MÖTLEY CRÜE的接班人STEEL PANTHER、来华演出过的好旋律乐队H.E.A.T等等，如果你关注此类风格，就会发现其实每年都有很多不错的专辑，也有老炮的回归，如今枪花也复出了...行了，就写到这吧，挺完美的结束。
如果本文会令你对“流金硬摇”有些新的认识，或是开始准备入坑了，那么欢迎~
Pour some sugar on you, & Welcome to the jungle!
—— bllz666
2016-03-15 12:00